文／樸拙子

早齋前聽到一句話：「我這工作真苦，作息不正常．．．．．」為這句話，引起了我思考的話頭：「我就是什麼」？

信佛的人都知道什麼是輪迴，世俗中有所謂人生十年河東，十年河西；今是昨非；門裏門外，車上車下；在位下台；積陰德功被後代；功不唐捐．．．．等等不一而足，也有人說別人是瘋子，那麼說人瘋子的人就不是瘋子了嗎？為什麼《圓覺經》中說「一切眾生，從無始來，妄想執有，我人眾生及與壽命，認四顛倒，為實有體。」好比我這生是比丘，你可保證我過去不曾是比丘尼？這生是男的，過去生就不曾是女的？誰是男的，又誰是女的？在各級議會的所謂民意代表，有些男代表所表現的卻有更多的女眾行為；女代表所表現的卻是一般大丈夫的氣概，所以無始來的習氣，在男中亦含女人的習氣，女中亦含男的習氣，只是多少罷了！

因此「我就是什麼？」可因時節因緣不同，在當下時空扮演什麼；剎那間的轉變，所謂翻臉不認人，白刀子進，紅刀子出，血淋淋，觸目驚心，正如初祖為二祖印心，「心在那裏！拿心來！」一刀刺進慧可內心深處，鮮血迸出！「心在那裏？」「不可得！」於是初祖說：「安心竟。」多麼乾淨俐落，一代禪宗宗師在頓悟中產生了，人若能讀，去認識你的人生，你就有更多的空間著墨去想下一步該如何？這也就是老和尚的止觀法門，讀老和尚的著作，要品嚐其中法味在那裏，如果一時運用不上，可存在記憶中，需要時，可翻出來派上用場，備而不用，真是個好辦法，師父著作中的寶，其用無盡，所以熟讀熟記，時機成熟水到渠將成時，經善知識一頓棒喝，師吼：「還要問我嗎？」「我斬了你！」「你還要等待何時？」「師父慈悲！」「原來自家風光就在眼前！」「紅漆馬桶脫底，一片光明」「原來舅舅就是外婆的兒子」──舊瓶也一樣可裝新酒呢!?

老和尚的著作中有這麼一個故事，一位大德約老和尚在某地見面，見面後，該大德說他什麼都可捨！口氣還真有大德的氣勢，老和尚一句：「拿命來！」殺人刀，一刀砍出，該大德接不下了，只好拿念珠不斷撥弄，失去了第一時的頓悟，思考分別已非大德的風光！坐在那裡不知怎樣回答，捨命嗎？捨不了！該如何？是電光石火已去也，在自築的高台上，上下不得，若換了另一個人，從台上跳下，坦開胸膛，「來拿吧！」其時老和尚可能哈哈大笑，「有種！有種！」一場針鋒相對，賓主盡歡，請到後面吃茶吃餅罷！彼此謝謝！如果被看穿了，真的一刀砍出，紙老虎一下破啦！「你怎麼玩真的？」又該如何！自討苦吃，怨不得人，總之，修養假不得，真人面前不說假話，還是老實一點好，不然自討沒趣，滿身是灰，見不得人也！當法師有啥說啥，不會不清楚，口中支支吾吾，在問題邊上打轉，不能切中問題要害，使聽者滿頭霧水，豈非以虛名消遣別人的寶貴時間，老和尚說介紹佛法的法師，天下事都要全知道，天上事要知道一半，這實在是太難，老和尚且不說「我是老禪師」，他介紹佛法不以法師自屬，不過我等出家眾，若我是“什麼”！也可以我是“什麼”，將所知作為供人參考的介紹，也可稱為我就是什麼了吧！總之，佛法八萬四千法門，總要不貢高我慢，隨緣而不造業的廣化是可以吧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