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休後,家庭經濟遭變故,意外的遭遇,使我日常生活完全變了調,然而變了調的生活,幾年下來,我的感言是「幸虧學佛」。
回憶在職時,同事常邀請我參加佛教各種活動,如:朝山、禪修營、各種弘法大會,北中南大型園遊會(我們推出的「臭豆腐攤位」,我頻頻吆喝:「各位大德,要吃臭豆腐,請排隊!」因此早已名聞遐邇。)不一而足,以及地方上定期共修課程、法會、拜八十八佛、早晚課誦念經咒等。
「幸虧學佛」,絕非泛泛之言,而是個人淪肌浹髓的感受,因為我覺得:
1、 學佛後,凡事比較看得開,忍受挫折度也就大幅提高。
2、 在變了調的逆境生活中,能給精神關懷的有,學佛過程中結識的師父,師兄與師姐,盡是佛弟子,物質上乃至小額金錢上的濟助,十之八九都是學佛的同參道友。
我相信:學佛之人,比較看得開,也比較不執著,這就是世俗人們所謂的「拿的起,放得下。」吧!
內人並未學佛,難免染上世俗的「三毒」──貪、瞋、癡,她偏愛玩地產及股票遊戲,貪想要藉房價上漲機會後脫手而「撈一筆」,豈知事與願違?房地產價格直直落,她卻又緊抱而不肯放手,終至蝕本滾利,原借貸購屋本金,一再利上加利,終至如滾雪球一般,又不敢向丈夫啟齒說明,導致本利成倍翻滾,一發不可收拾,使全家受害,無一倖免。結果抵押貸款的老宅(是我克勤克儉、一生心血,房子以妻名義登記)被查封後,又擔心黑道上門,家人如驚弓之鳥被迫出走,造成「家破人四散」慘局,我個人不願增加孩子們的負擔,只好自力更生,過著獨居歲月,如今我是名副其實的「獨居老人」,但不忘學佛,並竭盡所能當監獄志工(佛教榮譽教誨師,為受刑人上課或個案輔導),藉此調節我單調的退休生活。
身為獨居老人的我,全賴監獄所發的一點「車資費」生活,沒有「出家」之名,卻有「出家」之實,生活上的一切,都得自己料理,沒有絲毫的依賴,但得耳根清淨。日常生活在肉體上,雖然萬般艱苦與疲勞,但心境上卻認為「獨居老人好修行」。
面對如此業報,我始終未責備內人(實際上,也擔心她承受不了而尋短,何況責備於事無補,我個人也有失察之責),並且「甘願做,歡喜受。」而且深信改過積善,終將改變眼前命運。
我於是謝絕世俗的一切應酬,因更看清世間人情冷暖,毅然的把寶貴的時間,用在對生活有幫助的大小事上,以及佛弟子的訪視、筆耕等工作上。
案發後,對於「善男子、善女人」給我適時的幫助,有「渴時一滴如甘露」的感受,故內心常懷感激之情。
少數人甚至給我小額金錢的濟助,我欣然接受,但決不貪求,屢屢有「受我一拜」的觸動,感恩之情,自然不在話下,然而在我內心深處,始終認為:這是助我渡過難關的「暫借款」,因為我最大的困難是屬於「階段性」的(為還債而辦的銀行貸款將告一段落,再三、五年後,我就有些許揮灑的空間),私下自我許願,如有翻身的機會,誓願加倍奉還,至少也要「如數歸墊」吧!因為我曾多次參與「白雲心,暖冬情」冬令濟貧活動,甚至擔任分會訪視組長(訪貧兼撰稿報導),深知當今社會各角落陰暗處,亟待救助的貧民甚多,我獨何人?豈能貪求無厭?
生平總喜歡以「將心比心」四字自勉勉人,下鄉到處作訪視工作,從未想到一向關懷別人的我,如今卻成為被關懷的對象,除大嘆「人生無常」外,試想更覺情何以堪?(新任分會長上任,對我仍「延攬入閣」──續任駕輕熟的訪視組長,讓我啼笑皆非地覺得「人生如戲」)。
身處困境中(仍然持續著),始更深知我佛弟子「慈悲喜捨」的各種善行義舉,對社會各角落困境中人的珍貴程度。
今後個人既「重操舊業」,繼續從事縣內各地的訪視工作,誓將以「感同身受」之心,竭盡心力作出奉獻。
展望未來的歲月,雖然艱困仍多,變數仍大,身無錢財,卻常有閒空,故決定在筆耕、訪視與輔導教誨受刑人工作上,竭盡所能奉獻一己之力,並立下個人三大願望,作為有生之年努力的目標,深信「有願就有力」,祈求佛菩薩加持,護佑「有心人」。
1、 誓願了生脫死,往生西方淨土,精進不止。
2、 省吃儉用個人月退俸(今仍悉數還債中),助妻清還世間債務。
3、 決向雲老禪師看齊,念他老人家早已著作等身,且今屆九五高齡,仍然夙興夜寐筆耕不輟,個人仰視他為「精神標竿,看齊對象」,效法他從事寫作──暫列十本為目標(今兩本已有腹案,仍在蒐集資料中)。
上列三大願望,堅信事在人為。今雖身處困厄之中,但我深深地慶幸自己「幸虧學佛」,學佛讓我找到未來的路,「找對路」,就不怕路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