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住院記

    醫院裡瀰漫著濃濃的藥水味,置身其間的妙怡,心中不捨的望著開完刀的母親,驀然間,有位護士腳步輕輕地來到母親身邊,小心翼翼地為母親注射止痛劑。

  • 文:編輯部出處:孺慕之情期數:248期 2010年6月刊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文/妙怡

醫院裡瀰漫著濃濃的藥水味,置身其間的妙怡,心中不捨的望著開完刀的母親,驀然間,有位護士腳步輕輕地來到母親身邊,小心翼翼地為母親注射止痛劑。未料,怕打針的母親隨即聲嘶力竭的吶喊道:「好痛哇!」不斷地重覆,彷彿跳針的CD片似的。還好有如觀世音菩薩千處祈求千處應的看護梅姊,聞聲即至,經驗老道,像哄小孩似的對母親說: 「沒事!一會兒就不疼了!」如此母親方才停歇。

這一幕不禁讓妙怡思惟道:母親生孩兒時,亦是如此疼痛嗎?倘若如此,生日即是母難日。其實,妙怡自知自己是個難產的孩子,著實一出生就讓母親挨刀受苦。一旁的武德──妙怡的大哥,是位飛官,見妙怡一臉惆悵,便好言勸慰道:「母親雖摔斷了腿,但還有復健的機會,我的同袍則不然,飛機失事,就屍骨無存了,或墜落山林間,或飄落大海底,成了名符其實的衣冠塚。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才難熬啊!」妙怡聞言,像心底的弦被觸動似的,不禁憶起了往生多年的父親。

「父親!您為國盡忠三十載,含辛茹苦的栽培大哥成為飛官,但還未見大哥翱翔天際便撒手人寰了。哀哉!生命的短暫,如蜉蝣於天地;生命的渺小,如滄海之一粟。」妙怡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。驀然間,母親氣若游絲的話語傳入耳際:「妙怡!鮮奶!」妙怡聞言,隨即將鮮奶遞到母親面前,但見母親一口飲盡,臉上洋溢著滿意飽足的笑容,妙怡望著母親的笑容,心中感到溫暖,不禁思惟道:多生累劫的父母,因生死輪迴,而互不相識,但眼前的母親,妙怡即便是喝了孟婆湯,亦不願將之遺忘。

時光荏苒,母親的傷口癒合了,但卻離不開輪椅,要其學走路,還得以其所愛的美食誘之。其實,家中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況養育之恩,唯天可比。故未能隨侍在側的妙怡,時常心香一炷,祈願佛菩薩護佑母親,身心健康,吉祥如意。深切唯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