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的責任?

    過去,在大陸上,無論城市或鄉鎮,街頭巷尾,都設有茶亭,專供來往客商歇腳解渴,即使小小的里舖(同於驛站)之間,也有同樣的設施。

  • 文:癡尊者出處:紅塵甘露期數:246期 2010年4月刊

過去,在大陸上,無論城市或鄉鎮,街頭巷尾,都設有茶亭,專供來往客商歇腳解渴,即使小小的里舖(同於驛站)之間,也有同樣的設施。

來台後,所經之處,雖然沒有茶亭,但是,一隻茶桶,一個茶杯的設備,仍然到處可見,尤其是神廟佛寺或小土地堂,肯定地說,如果你口渴了,沒有冷飲可買,必然有「請用茶」的設置,令人感到人情味很深。

近些日子,梅雨綿綿,路上少不了有些泥濘,但週日的空暇,並不能因雨而阻止了年輕人的遊興。這天,大約是下午三時左右,一群高中生模樣的女孩,徒步來到千佛山菩提寺;菩提寺側也有這種請用茶的設備,幾個女孩見了,一窩蜂似的快步近前,爭先恐後,取茶解渴。

這種情形似乎沒有什麼奇特處,用不著為文撰稿,可是,您不會想到,眾女茶罷,其中有一位穿棗紅色套裝的女孩,用茶杯取了茶水,並不是拿來止渴,而是一杯杯地拿來沖洗涼鞋上的泥濘。可能是我老耄了,見到這種情形,心裡忍不住感慨萬千,同時也生起不解的疑惑。於是,趨步上前,探詢這女孩一些問題,想知道她的內心,蘊藏了一些什麼?

問:「妳們都是學生嗎?」

答:「是呀!」

問:「唸幾年級啦?」

答:「我們都是高三同學!」

問:「高中很快就要畢業了!」

答:「就要聯考啦!」

問:「將來想學什麼?」

答:「教書!」

問:「做老師?」

答:「不是國小的!」

  ……。

我不忍再往下問了,敷衍幾句,懷著「傳道、授業、解惑」的悲傷,踱步大雄寶殿前的菩提樹下,佇立微雨滴翠的陰影中,遠眺腳底那一片經濟繁榮的城市;思惟裡撩起無限情緒,意念變得有些迷惑,那裡似乎少了一些什麼。

「應該是誰的責任?」

癡癡地,想了好久,驀地一陣清脆的銅磬聲,像一串的警世訊號,把我拉回到現實,搖搖頭,不禁地吐出來一聲悠長的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