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星稀  菩薩情長 

    生命是一首讚歌,而家不僅是與摯愛的親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,更是心靈的歸屬───我,是個極顧家的人,求學時代,為了幫助家計,白天唸書,晚上看顧家裡的西藥房,半工半讀,再怎麼辛苦,幫忙洗衣、燒飯、打點零碎的瑣事,也是身為家裡的一份子該盡的義務。

  • 文:編輯部出處:生活與修行期數:208期 2006年 10月刊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文/呂麗鎔

看家的日子  生命的萬用靈丹

生命是一首讚歌,而家不僅是與摯愛的親人聚集在一起的地方,更是心靈的歸屬───我,是個極顧家的人,求學時代,為了幫助家計,白天唸書,晚上看顧家裡的西藥房,半工半讀,再怎麼辛苦,幫忙洗衣、燒飯、打點零碎的瑣事,也是身為家裡的一份子該盡的義務。

每天總要忙到十點多才關店休息,其實,沒有人知道我就是在那個時刻,耳濡目染,吸收了一些健康、醫療的知識與觀念。架子上、櫥櫃裡,那一瓶瓶藥劑,總是如此吸引著我,它們靜靜的散發一股神奇的氛圍,成為青春時代醫療給我的啟蒙。尤其在物質不充裕的五○年代,一般家庭常用藥劑,如:胃散、止痛丹、感冒顆粒......等等,多少是減輕病痛的萬用靈丹,在客人還沒上門的時候,我會帶著一股好奇,研究瓶罐上標示的「成份」、「藥效」、及「使用日期」。這「千金難買健康之身」的觀念及耳濡目染的熏習,也許就是讓我從此與醫藥、護理結下不解之緣的一條線索。

醫療服務  一盞小小的燭光

在看店的日子,我學會了怎樣跟客人打招呼、微笑、問好,熱心的對待上門的顧客。在我的天性中,有一種喜歡幫助別人的特性,這多少承襲了父親的性格因子,提到父親對朋友的顧情義及那份菩薩心腸,在鄉里是出了名的,每當一張憂愁的臉孔出現在我家時,父親他那掩藏在僕僕風塵後面的一份柔軟、溫馨總令我感動!

四十九年那一年,幾經考試終於蒙受幸運的眷顧,得到了一份醫護的工作,實現了從小想當「白衣天使」為大家服務的憧憬美夢,更有緣認識當時是醫師的同修,兩人同甘共苦,一起結伴走人生的道路。三十多年來,我一直在「精神神經科」的領域工作,長期接觸處於社會陰暗邊緣的精神病人,他們的來處不是被稱為「杜鵑窩」就是「憂鬱病房」,面對這些病人必須要有不受制於環境、處理緊急狀況的靈活、堅韌與耐性,與懷著「苦不以為苦」的菩薩精神。

在我工作所屬那個療養院,通常一個病人都由三個護士照應,這份犧牲奉獻的背後動力,於我而言無非來自一個簡單的願望:希望他們能早日好轉,回歸原來的生活崗位,重新找回生命的價值與尊嚴。當他們鬧情緒時,我必須給予和藹的對待;當病人壓抑、傷害自己時,我必須幫助他們舒解陰鬱的心情,讓他們不致陷入虛妄的泥沼而不可自拔!我曾遇到一個女病人,為了沒生男孩一直耿耿於懷,這時候的開導是非常重要的,我就是在這個單位照料這類的病人,常常會興起一絲悲憫,想到他們就像暫時迷失在月台上的旅人,不知何去何從!一班班列車從他們的眼前匆匆駛過,在生命未知的某個瞬間,他們還有機會遠離「憂鬱」的驅使,撫平「命運」無情的鞭撻嗎?在這同時也看到了同事盡心盡力的照料病人,想為患者開創一條新的心靈步道,這份努力多麼動人。

歡喜承受  心靈的歇腳處

七十五年,由於某種因緣,我從「醫護組」調到「人事組」,更換了另一個跑道,但一路行來始終未忘卻當初獻身「南丁格爾」的初衷,我願自己是一束小小燭光,照亮四周的黑暗,因為,我發現當你把光明傳送出去的同時,這道光明也會回轉,將自己照耀得更為燦亮,後來學佛了,我才知道那就是佛家所謂的「自利利他」。

八十八年,我正式從職場退休,興奮、雀躍的對同修說:
「總算可以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,我要讓生命再次迸發繽紛的色彩!」

誰想到眉飛色舞,樂極生悲之際,無情的病魔隨即尾隨而來,讓我日夜胸口窒悶,身心如受熬煎,我心有所不甘,思量著:到底要怎樣才能撥除眼前這些阻障與煩惱呢?幸好那時我已學佛了,多少明曉佛家所言的「歡喜承受」和「重報輕受」的道理,於是一再警惕自己,豈可輕易喊「倒」?我一定要好好的親近師父,為生命尋找一個出口,當義工、全心護持三寶,發揮人生的最大價值!

沒想到五蘊的「受想」一更換新貌,再加上飲食、醫藥的調理,幾個月後我逐漸恢復健康,終於一償宿願,得以投入千佛山當義工,令自己更顯活力煥發,神采飛揚。

記得與千佛山初次結緣是在八十年,當時跟著師父到大陸做寺院之旅,鮮明的記憶至今猶新。我們的隊伍第一次到「莫高窟」、第二次去「大理」,在全程的行旅中,我能真實的感受到師父的慈悲與智慧,那崇高的菩薩的修養與境界,足可為娑婆世界寫下一篇篇摯美的詩篇。印象中最深刻的是赴河南省洛陽的「白馬寺」時,師父提示我們進入大殿繞佛、禮佛,奇怪的是,他總是能明白此間寺廟,在生活物質方面的短缺,當他說「隨喜功德」(供養功德),我們便會解囊布施,與師父有一份心靈的默契。

在「大理」,睹見僧眾每天從山下擔柴運水到山上的苦修,不禁讚歎那份砥礪道行的可貴精神。一趟中國行旅,隨師父行千里路,參訪這麼多座寺院,實受惠良多!沿途珍貴的畫面,佛法的開示,直可打開心門,至今仍是我記憶最美好的典藏,我常讚歎那是一趟彌足珍貴的「心靈歸鄉之旅」。

行修的過程 傾聽時間的腳步 

八十一年左右,千佛山慈善基金會成立了一個「董事會」,同修也是榮譽「董事」之一,由於每次開會他若遇看診,無法分身,我便代他到講堂開會,從中得以一窺佛法運作在生活、人事上的豐厚經驗,尤其師父在席間的發言,句句珠璣,令我深省。

九十三年,我被推選為高雄講堂(般若寺前身)的「總召集人」,在忙碌的日子裡,體悟到做事一定先要有「願景」在前面導引,才能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。為了展現最高的和諧與融合,我會放下自我,誠懇的一一打電話給各層幹部,請他們發心,循著目標,分層負責,勇於擔當,讓每一個人都能在活動中大顯身手,如此總能激起大眾的熱烈回應。我一直有這樣的體認:凝聚人力的訣竅,在於事前的完備演練與人我微妙的互動、溝通、協調與包容,方可入臻勝境。

無可諱言的,在法會、活動前夕,與同道插上一盆花景,佈置大殿、美化空間;園遊會時賣力的籌措老師父的電視弘法基金;朝山時深刻的體會心中也有一座「聖山」──那是菩薩的耐力、耐操,遠長的菩提心;還有為了聯絡事誼東跑西跑,結果訓練出最佳的開車技術,每一頁翻來,令平凡無奇的生命又給活躍起來了!我深信發心即能往成功邁前一步,成功是絕對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,天份其實是九十九分的努力!所以,凡事不要盡說別人怎麼好,「臨江羡魚,不如退而結網」,可別忘了自己究竟發揮多少?

學佛實是一場「自我」無盡的追尋,擔任義工彷彿是源頭活水的灌注,我相信在人生的每一角落,有法乳滋潤,生命當更愈發自如,雖然有的修養我暫時未具,但我會用心跟著師父學習,不是嗎?「慈心」、「願力」畢竟是提昇生命最大的基石。

菩提之道 法泉結緣

循著時光行走,護法伙伴們認真、發心的姿影最令我感到驚豔,他們默默盡心,「做功德不做功德想」,好比九十一年菩提寺舉行的「供僧」法會,由於我負責其中一項工作,為了想把事情做得更完美,便向老前輩黃阿枝居士請教,方才了解黃居士心胸的寬廣,做事的得體,我覺得能與這群義工菩薩連袂共行,樂在其中,真是一樁美事!

空暇時,我們還一起讀師父的書,體會菩薩行腳參方、用心教導眾生、開創伽藍道場的苦辛,試圖從書中的佛法道理,引為修行最好的借鏡,沒錯!我們就是這樣深信──走著、走著,終會看見真實的自己,走著,走著,終會步步向佛陀世界挨近!

在參與千佛山大大小小的活動中,不乏「道」的見證,記得在九十三年千佛山菩提寺受菩薩戒時,第二天早課,突然瞥見一道虹光從殿堂的天花板直射而下,徐徐充滿整個殿堂,一直投射到法堂的大門口,當時原以為是探照燈,但一看又不是,那光芒足足半個小時後才消退,令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暢然,我心想:就算是瑞相的顯現,也無須執著,因為「菩提路正長,處處有道蹤」,千佛山本來就是一個菩薩道場!

九十二年,在台中開會時,因為會中剛好提到梵音禪寺附近休閒的計劃籌建,當時有事繞心頭,苦思一事不得解決,剛好師父迎面而來,心想何不向其請益呢?我合十問道:「師父!我蓋了一間寺院,當初本想要讓有心修行的人安住,沒想到因為管理不當,所托非人,弄得烏煙障氣,請教師父要如何處理這棘手的問題,讓這間寺院得到最圓滿的解決?」他笑笑說:「走xx途徑!而且一定要去辦寺院登記!」

清亮之音  片葉菩提香

其實親近千佛山後,我早已有請師父進駐法泉寺,宏法利生的打算,結果真的是循著這兩個提示才把寺院要回來,我們也知道平日師父法務繁忙,盡量不要去麻煩他老人家,但最棘手的「過戶」問題皆已處理妥當,在難掩喜悅、欣慰之情下,我與同修又再次請示師父:「師父!寺名“法泉”如何?」師父答說:「可以!」

原本那間寺院是同修發願,要蓋來弘法用的,有人問:那為何會托予一般人士管理?實因那時未學佛,法緣未具足的緣故。還好,漸漸發現那班人重視的是名利,志不在修行,幾經挫意折轉,本想乾脆放棄算了,但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,因緣聚會之下,寶剎又復歸三寶弟子,就讓它做無盡燈吧!就讓它為正法賡續菩提道種,我樂見師父常住其間,梵音常流。

筆墨實難描繪師父的智慧、願力與慈悲。某年,我又與同修上法泉寺,當夜巧值清涼月圓懸掛天際,大地被照映得一片明淨;晚風傳來陣陣花樹香氛,抬頭睹見疏星幾點,我們樂見「法泉寺」隨日俱增的蓬勃生機和發展,樹梢葉簇如海,片片隨風舞踴,彷彿菩薩正在對眾生說法,無聲和鳴,不必言傳──我可以聽得見!深信每一位眾生也都聽見了....